二零零九年五月二十七日欧洲冠军联赛决赛,在罗马奥林匹克体育中心举行,曼联以零比二惨败给巴塞罗那,如同九七年尤文图斯那样,眼睁睁看着欧冠卫冕的希望化为泡影。一九九九年,曼联在巴塞罗那主场诺坎普球场逆转击败拜仁慕尼黑,赢得了欧洲冠军联赛、英格兰超级联赛和英格兰足总杯这三项赛事的冠军,成为三冠王。十年之后,巴塞罗那统治了欧洲冠军联赛、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和西班牙国王杯,从红魔手中接过了三冠王的旗帜,也标志着一个崭新的时代来临。

这是一场备受瞩目的关键对决球迷网,不仅包含了当红球星C罗与梅西的激烈交锋,而且两支队伍都处于巅峰状态,胜利者将成就三冠王伟业,堪称竞技生涯的巅峰对决。然而在这场明显倾向于某一方的比赛中,红魔队甚至没有任何理由进行抱怨:裁判的判罚存在争议?布萨卡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。球员阵容存在缺陷?队伍几乎全员健康,在三线作战中消耗了极大体力?巴塞罗那也是三冠王,且国王杯的成色远比曼联的联赛杯更足。

弗格森的保守策略遭受了损失,他依然采用了在阿森纳半决赛中证明效果显著的阵型,只是由于弗莱舍被停赛,吉格斯顶替了他的位置;他期望朴智星和鲁尼在两侧的积极拼抢,能够合力防守亨利和梅西;然而弗格森忽略了,如今的巴塞罗那早已不是经验不足的青年军,“新秀教练”瓜迪奥拉并不保守,亨利和伊涅斯塔重新归队,锋线依然是梅西、埃托奥以及亨利组成的三人攻击组。据《泰晤士报》评述:我们所见的这两支队伍,一支勇于憧憬胜利,另一支则极度恐惧失败。

开场阶段红队确实领先:两分时刻,克里斯蒂亚诺的弧线球射门让巴尔韦德出现失误,黄队核心几乎要复制上次阿森纳比赛中的绝杀好戏,不过老将皮克在关键时刻抢先出脚,成功阻止了对方必进之球。随后C罗又获得两次攻门良机,可惜皮球都未能命中目标。第10分钟,右路的埃托奥把握住了曼联的破绽,安德森和卡里克在防守伊涅斯塔时显得不够审慎,使得西班牙中场获得了传球良机,埃托奥接获队友妙传后,成功突入禁区,利用精湛技术晃过维迪奇,最终以精准射门破门,皮球直挂球门近角。这是巴塞罗那整场比赛首个攻门尝试,却立刻使曼联陷入困境:阿森纳的主教练温格始终觉得,从前半决赛的次回合交锋中,枪手之所以落败,关键在于过早失球。如今,曼联轮到偿还这笔债务了

这一球入网,战局发生转变,曼联队的从容心态转为焦虑情绪。比赛结束后,弗格森坦言,他们为自己树立了一道必须攻克的难关。整场比赛中,巴萨掌控了过半的球权,达到五成一分,而西甲领头羊的控球更具决定性作用,特别是在中场的争夺上占据了优势。瓜迪奥拉也指出:“曼联的控球大多局限于维迪奇、费迪南德和卡里克三人之间。”换言之,曼联的进攻线完全无法创造机会,难怪无论是从左翼调到右翼的鲁尼,还是下半场换上特维斯和贝尔巴托夫,合在一起也未能让巴尔德斯紧张地做出一次扑救。

十年前的诺坎普经典时刻,加上半决赛中切尔西的挫败,让巴萨在以一球优势领先时不敢有丝毫大意。下半场伊始,亨利曾有一次独闯龙潭的机会,第53分钟哈维罚出的任意球也擦着门框飞过。到了第70分钟,哈维再次送出精妙妙传,禁区内仅差1.7米的梅西成功绕过费迪南德的拦截,用倒钩射门破门,将比分扩大为2比0!过去十次交锋,他始终无法敲开英格兰队球门的锁,如今小个子却改变了比赛的走向。他持续对曼联后防形成压力,只是未能转化为实际得分良机。

缺少谢林汉姆和索尔斯克亚的情况下,曼联仅剩下贝巴,而且特维斯在赛后甚至不愿意乘坐大巴,和大家一同返回曼彻斯特,在比赛的最后阶段,即便他们调整了队形变为424,也依然无法挽救局势。欧足联从1999年的经历中获得了启示,这次直到比赛结束才在冠军奖杯上刻上巴塞罗那的队名,弗格森对此表示祝贺,他说:“我们的发挥不尽如人意,部分球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今天获胜的队伍才是真正的强者,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。”


击败那支巴萨唯有两种途径,要么整体主动后撤,让巴萨眼花缭乱的传递失去作用,耐心守候他们犯错,再发动反击;要么全面压上,彻底压制哈维和伊涅斯塔,将巴萨彻底拆解成前后两个区域,只能依靠长传沟通(那会儿巴萨还没像11年那样可怕)。那个赛季,成功运用这两种不同战术,并成功遏制巴萨的,是希丁克的切尔西和波切蒂诺的西班牙人。弗格森治下的曼联完全有能力运用这两种战术策略。巴萨在前十分钟的表现异常糟糕,这恰恰印证了这一点,或许是因为缺乏勇气,他未能发挥出本应拥有的巨大优势,导致哈维和伊涅斯塔得以掌控全场。一旦这两位关键人物开始活跃,埃托奥和梅西也随之焕发生机。这两位身材矮小的球员,两位顶尖的中场大师,他们向世人展示了足球的核心魅力在于精湛的技术、灵动的意识和独特的艺术性,而其他因素则属于次要层面。恩斯特哈佩尔之夜一年后,他们再次征服欧洲。

伟人也会出差错,批评一位获得过三十多个冠军的资深教头战术不当,会让人不快。然而弗格森的失误极为显著,即便没有获得国际足联的执教资格,也能明白他错在何处。有几项因素干扰了弗格森的思考和安排。曾经有过一次在半决赛中战胜过巴塞罗那的经历,还有本季在相似阶段时毫不费力地战胜了阿森纳,再加上曼联在最近二十五场比赛中保持冠军势头,以及弗格森在欧冠决赛中总能赢球的特殊运气,这些因素加在一起,或许就是弗格森没有充分重视对手阵容明显弱点的理由。

曼联输了球,输得非常没劲,这不是那些在1999年见证了三冠王时刻的人能够容忍的。曼联在战术上完全处于被动,这是多年来一直关注曼联的球迷难以设想的。这既是因为阵型和人员安排不合理,也是因为对对手技术实力的过度敬重。弗格森多次提到西班牙德比皇马在主场被对手以2 : 6大胜,这多少透露出他多年来对技术占优球队的忌惮。对阵开始前,双方都遭遇了关键球员的损失,这些球员的缺席恰好影响了对方的薄弱环节,曼联失去了中场仅剩的防守屏障弗莱彻,巴塞罗那则在斯坦福桥的交锋中失去了左右两侧的防守核心,扬长避短肯定是双方教练安排战术的核心思路,巴塞罗那必须阻止对手利用两翼进行进攻,避免让对手从边线将球传入六码区上空,曼联则要破坏巴塞罗那中场的配合,通过紧逼来瓦解哈维和伊涅斯塔这对进攻和防守的关键人物。
曼联中场防守能力不足的现状,通过集中精力限制巴萨两侧的快马,能够有效减少巴萨两名边路球员的向前冲击,从而缓解梅西在中路活动的压力,达到一举两得的目的。切尔西就曾运用过这种策略,在半决赛中梅西通过两回合比赛很少能体验到这种战术的效果。即便曼联采用这种方法,其风险相较于中场防守球员众多的切尔西要高,但对弗格森而言,冒险并非罕见情况。

比赛过程中鲁尼总被普约尔紧逼不放,只能不断退回后方,直到换到右侧位置才略见起色。下半场曼联仅有的得分希望,就是他的高空球传击,埃弗拉既没有传中配合,也没有防守干扰,朴智星对西尔维尼奥的支援也十分有限。原本是巴塞罗那防守体系中的薄弱环节,但经过比赛发展,这个位置反而变成了他们进攻时的得力武器。把C罗和吉格斯调去两侧边锋位置,换下鲁尼让两个中锋位置由他来占据,让贝巴站到最前方去争取高空球权,这样做效果会不会更好些?或者干脆在边锋位置安排纳尼来代替朴智星?回顾比赛录像不能完全模拟实际对抗,不过至少能展现出更主动的态度。
关于备受期待的C罗,起初表现尚可,开场20分钟内尝试了五次射门。然而随后的比赛里,他逐渐失去了锐气,面对困境显得束手无策,情绪也变得低落,最终在78分钟因侵犯普约尔收到黄牌。
这一场较量过后,克里斯蒂亚诺·罗纳尔多转投皇家马德里,曼彻斯特联队因此实力显著下滑,巴塞罗那则强势开启了自身的“梦之队时代”。